第二章，一同向下（3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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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內山中佐返回毛利的臨時指揮所時，毛利和那個不知名的外國人已經在喝茶了。內山敲了敲門，得到準許後進了屋子。
屋子是用磚頭建造的，門口還有長3米寬1.5米木質的小平臺和遮雨棚，是仿照生活在滿洲的白俄農民的房子建造的，樣式儉樸。還有另外兩棟偽裝成農舍的房子在附近，構成了這個臨時兵營的核心建築。警備隊以前就是利用這三所房子當偽裝，作為警戒山洞入口的關口。不過由於要進行撤退行動，大量勞工和臨時編入警備隊的新兵在房子周圍搭建了11頂帳篷和木屋組成的臨時營地，還拉起了鐵絲網。
內山走進屋子，向正在喝茶的毛利報告情況：“下官已經手書命令給深津中尉，命令他用各種手段在今天午夜之前重新打開入口。”隨後他看了看那個外國人，毛利示意他不必在意，“並木中尉也集合了12個有作戰經驗值得信任的老兵，入口一打開就進去執行既定任務。”
“只有13個人，不會出問題嗎？”毛利問道。
“經統計，實驗區一層和二層一共只有7名憲兵，18名，不，是15名勞工，有三人今天被南槍決了。另外還有數目不詳的研究人員和1名醫護人員，不過這些人都沒受過訓練，出問題的話，並木也能應付。而且，如果我們能和地下三層聯系上的話，這幾個人就更是不在話下了。不過……”
毛利擡起了眉毛：“不過什麽？”
“經過核對，發現爆炸前可能有身份不明的人員進入了實驗區。下官失察……”內山低下頭。
“多少人？怎麽進去的？”
“寫著是3個人，實際情況不詳，因為雖然簽名放行的是並木中尉，可是核對筆跡發現是別人冒充的。時間是上午9時17分，正是比較忙碌的時候。站崗的兩個哨兵，一個被炸死了，還有一個下落不明，具體情況無法查實。兩個哨兵都是新調來的，不認識並木，值班的軍官是金澤中尉，但現在也是生死不明，有人看到他在爆炸前進入了實驗區。”
“很可疑啊，能調動金澤的，除了你和並木，也就是南了……”
“南少佐最近精神狀況不佳，下官不應該把他一個人留在下面，是下官失職！”
“不用自責了。”毛利板著臉說道，“原本這是我的命令，所以我也有責任。現在不是討論誰該負責的時候，盡快想辦法打開出口就好。”
“是。下官已經和深津了解過情況，深津說以爆炸規模來看，地堡內部應該影響不大，麻煩的是山體塌方，只能用炸藥炸開，但是他害怕工廠的支撐也會受影響導致外圍山洞倒塌。不過我已經給了他手書的命令，讓他想盡辦法也要打通。”內山停了一下。
毛利點了點頭：“深津這個人，入伍前是礦山的小老板，雖然膽小怕事，爆破和坑道的技術還是不錯的。讓並木緊緊盯住他，給他足夠的壓力，也許他真的能在半夜之前給弄好。”
“下官已經囑咐了並木中尉。”
毛利露出讚許的表情。
“不過還有一件事下官必須稟報。關於留在下面的研究人員……”
“怎麽樣？”
“留下的人還包括九鬼總醫師和上田教授……”內山欲言又止。
“那兩個老怪物嗎？雖然對帝國來說會是不小的損失，但現在也沒什麽辦法了，看他們自己的造化吧。還有哪個？”毛利一臉無所謂的樣子。
“還有……根據今天上午剛出來的並木醫師的說法，安娜也在下面。”內山有點猶豫的說。
毛利仍然是一副冷靜沈著的樣子，但比起剛才的輕松，面色已經凝重了許多。他等了一會兒，才問道：“這個並木京次郎，是並木勝雄中尉的叔叔是吧？”
“是的，他是實驗區附屬醫療所的外科醫師。他說昨天晚上肯定在下面看到了安娜。我剛才也核對過了，安娜確實不在兵營裏……”
毛利用手指輕輕彈了彈桌面，隨即警覺自己，把手收了回來：“現在在地堡的人，不管是誰都不可信任，我們接下來要搬運的東西也必須對他們保密。也許下面已經有人知道我們要搬的是什麽了，所以執行嚴酷的保密手段也是在所難免。至於安娜……她前天就出來的，昨天又跑回去……對了，是誰批準的？”
“南少佐的手書，我核對過了。”
“竟然沒有向你報告麽？真是越來越可疑了。”毛利突然下定決心，說道：“南少佐肯定有問題，他知道的也太多了，狀態又一直不安定，雖然是優秀的軍官，但是現在我們不能冒險……南的私人物品都拿出來了吧？”
內山面無表情的說道：“下官明白您的意思，這件事我親自……”
“不必了，交代給並木中尉執行吧，反正入口重新開啟之前他沒什麽事情。再說你和南畢竟認識很久了，當然我不是懷疑你，但是你現在還是留在這裏比較好。你現在就打電話給並木中尉，讓他檢查一下南的物品，看看有沒有可疑的地方。這件事情要絕對保密。”
“了解，下官這就去辦。”
內山走到辦公桌前伸手拿起電話，他在電話裏只用三言兩語就布置了任務。隨後他轉過身，雙手緊貼褲線，對毛利說道：“辦好了。並木中尉立刻就去檢查，發現有問題的東西會直接拿過來。”
毛利像打量一條忠實的狗一樣把內山上下打量一番，轉頭對那個坐在一邊的外國人說了幾句外國話。這一次內山沒有表示出任何驚訝的表情，盡管毛利從來沒說過自己會講其他語言。
外國人露出了柔和的微笑，毛利也笑了起來，內山仍然不為所動，靜候主人發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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屋子是用磚頭建造的，門口還有長3米寬1.5米木質的小平臺和遮雨棚，是仿照生活在滿洲的白俄農民的房子建造的，樣式儉樸。還有另外兩棟偽裝成農舍的房子在附近，構成了這個臨時兵營的核心建築。警備隊以前就是利用這三所房子當偽裝，作為警戒山洞入口的關口。不過由於要進行撤退行動，大量勞工和臨時編入警備隊的新兵在房子周圍搭建了11頂帳篷和木屋組成的臨時營地，還拉起了鐵絲網。
內山走進屋子，向正在喝茶的毛利報告情況：“下官已經手書命令給深津中尉，命令他用各種手段在今天午夜之前重新打開入口。”隨後他看了看那個外國人，毛利示意他不必在意，“並木中尉也集合了12個有作戰經驗值得信任的老兵，入口一打開就進去執行既定任務。”
“只有13個人，不會出問題嗎？”毛利問道。
“經統計，實驗區一層和二層一共只有7名憲兵，18名，不，是15名勞工，有三人今天被南槍決了。另外還有數目不詳的研究人員和1名醫護人員，不過這些人都沒受過訓練，出問題的話，並木也能應付。而且，如果我們能和地下三層聯系上的話，這幾個人就更是不在話下了。不過……”
毛利擡起了眉毛：“不過什麽？”
“經過核對，發現爆炸前可能有身份不明的人員進入了實驗區。下官失察……”內山低下頭。
“多少人？怎麽進去的？”
“寫著是3個人，實際情況不詳，因為雖然簽名放行的是並木中尉，可是核對筆跡發現是別人冒充的。時間是上午9時17分，正是比較忙碌的時候。站崗的兩個哨兵，一個被炸死了，還有一個下落不明，具體情況無法查實。兩個哨兵都是新調來的，不認識並木，值班的軍官是金澤中尉，但現在也是生死不明，有人看到他在爆炸前進入了實驗區。”
“很可疑啊，能調動金澤的，除了你和並木，也就是南了……”
“南少佐最近精神狀況不佳，下官不應該把他一個人留在下面，是下官失職！”
“不用自責了。”毛利板著臉說道，“原本這是我的命令，所以我也有責任。現在不是討論誰該負責的時候，盡快想辦法打開出口就好。”
“是。下官已經和深津了解過情況，深津說以爆炸規模來看，地堡內部應該影響不大，麻煩的是山體塌方，只能用炸藥炸開，但是他害怕工廠的支撐也會受影響導致外圍山洞倒塌。不過我已經給了他手書的命令，讓他想盡辦法也要打通。”內山停了一下。
毛利點了點頭：“深津這個人，入伍前是礦山的小老板，雖然膽小怕事，爆破和坑道的技術還是不錯的。讓並木緊緊盯住他，給他足夠的壓力，也許他真的能在半夜之前給弄好。”
“下官已經囑咐了並木中尉。”
毛利露出讚許的表情。
“不過還有一件事下官必須稟報。關於留在下面的研究人員……”
“怎麽樣？”
“留下的人還包括九鬼總醫師和上田教授……”內山欲言又止。
“那兩個老怪物嗎？雖然對帝國來說會是不小的損失，但現在也沒什麽辦法了，看他們自己的造化吧。還有哪個？”毛利一臉無所謂的樣子。
“還有……根據今天上午剛出來的並木醫師的說法，安娜也在下面。”內山有點猶豫的說。
毛利仍然是一副冷靜沈著的樣子，但比起剛才的輕松，面色已經凝重了許多。他等了一會兒，才問道：“這個並木京次郎，是並木勝雄中尉的叔叔是吧？”
“是的，他是實驗區附屬醫療所的外科醫師。他說昨天晚上肯定在下面看到了安娜。我剛才也核對過了，安娜確實不在兵營裏……”
毛利用手指輕輕彈了彈桌面，隨即警覺自己，把手收了回來：“現在在地堡的人，不管是誰都不可信任，我們接下來要搬運的東西也必須對他們保密。也許下面已經有人知道我們要搬的是什麽了，所以執行嚴酷的保密手段也是在所難免。至於安娜……她前天就出來的，昨天又跑回去……對了，是誰批準的？”
“南少佐的手書，我核對過了。”
“竟然沒有向你報告麽？真是越來越可疑了。”毛利突然下定決心，說道：“南少佐肯定有問題，他知道的也太多了，狀態又一直不安定，雖然是優秀的軍官，但是現在我們不能冒險……南的私人物品都拿出來了吧？”
內山面無表情的說道：“下官明白您的意思，這件事我親自……”
“不必了，交代給並木中尉執行吧，反正入口重新開啟之前他沒什麽事情。再說你和南畢竟認識很久了，當然我不是懷疑你，但是你現在還是留在這裏比較好。你現在就打電話給並木中尉，讓他檢查一下南的物品，看看有沒有可疑的地方。這件事情要絕對保密。”
“了解，下官這就去辦。”
內山走到辦公桌前伸手拿起電話，他在電話裏只用三言兩語就布置了任務。隨後他轉過身，雙手緊貼褲線，對毛利說道：“辦好了。並木中尉立刻就去檢查，發現有問題的東西會直接拿過來。”
毛利像打量一條忠實的狗一樣把內山上下打量一番，轉頭對那個坐在一邊的外國人說了幾句外國話。這一次內山沒有表示出任何驚訝的表情，盡管毛利從來沒說過自己會講其他語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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